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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岷州文学》   呼岩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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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岷州文学》

                                                        呼岩鸾

 

《岷州文学》创刊已经十周年了。我和这本民刊发生联系始于它创刊后的第二年。2008年夏天的一日,我在兰州接到主编舍利先生从岷县打来的长途电话。他说从东北一家民刊主编处取得了我的电话号码,有些诗想寄给我看看。此前,我没见过舍利本人,他的诗我看过几首,在同刊诗群的苍白中显出异彩。舍利这名字也令人过目不忘。“舍利”,佛祖圆寂遗体焚化后的佛骨结晶也;从汉字语义上讲,是“舍弃利益”,具清高之像。诗很快寄到了,是《空门独语》的书稿。我细读了,惊异于这些数量极具规模的佛教诗歌的佛性与诗性的完美结合,在当下诗坛仅见。我即刻发心要好好写一篇评论。

我给诗人写评论,有自己的癖好;只对作品不对人,不管名家或草根,有感觉才写。先细读,领会到了诗意才动笔;直指作品本身,不离开文本高谈阔论掉书袋显摆自己。但为说理有证据有出处,也喜欢劳征博引一番。最后,觉得写尽了自己的意见,对得起诗人和他的诗了,才停笔。我是欣赏西方文学评论界细读细评的新批评学派的作风的。

舍利《空门独语》中的佛诗,不但关涉佛经重要的佛义佛理,在文学表现上有古代佛教诗歌的特征,现代诗歌的诗风也弥漫其间。我重读重温佛经,先把自己身心沉潜入佛教世界,待身意六根发生六种震动,佛号梵音似在绕室而响时,我拿起笔驱赶着自己的悟觉与感情,写成《随缘于尘世与净土:就是诗歌舍利》一文,八千余字,寄舍利。他很满意,先发于《岷州文学》后用作《空门独语》一书的序言。我也满意舍利对我的劳动的尊重。

缘来不可挡。此后,我重点写对舍利和其他诗人的佛诗评论。自己写纯文学诗歌,也写些佛诗。五十年前在北京读书期间,根据与专业课有关的书目,我已读过基督教《圣经》,伊斯兰教《古兰经》,和多部佛经。对宗教内心实有所会,但不敢言说。文革伊始,我被遣送干校,下放农村多年,秘藏《圣经》和几部佛经随身携带,有时在无人的山旯旮里读上几页,得些慰藉又想着救世主在何方。文革结束,意识形态窄门开大,我敢于把宗教经典与研究著作公开置于案头,被体制内人士斜眼相看,也不当一回事了。八十年代前期,我写了多篇基督教诗歌,也写几篇基督教诗歌评论。那时起至现在,一些中国诗人对基督教是很钟情的,一些青年男女脖子上都挂着十字架。但中国人毕竟更愿意在秽土苦难上仰望净土安乐的,基督教的苦难观和佛教到底是有很多不同。我这个1939年生的人,基本上是和苦难同行同在数十年。发现舍利佛诗后,极想在对舍利佛诗的评论中,揭示佛陀的慈悲救苦精神,鼓舞激励追求平安快乐生活的人民;也能以宗教普世价值安慰充实自己的心灵。我写佛诗评论遂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为写好佛诗评论,避免出现邪见或硬伤以至贻笑大方,我复又认真学习佛经与宗教学基础理论;购置了新版佛教十三经、各类宗教学著作、宗教史佛教史著作、历代高僧与大师们的解经佛论。我有机会时就参拜各地佛寺,往访佛教团体,广泛搜求坊间稀见的各宗门小部佛经、释氏辅教之书及各类民间善书。我读书的时间,很大部分分配给了读佛经读佛书,每日能眼不离佛。于此,我自觉对佛教有了新的认识,对佛理渐渐有了一些自己的见解,在评论文字中也时不时能贡献出自己的一点独得之论。

舍利写佛诗越来越自觉,新作一篇接一篇出现,入佛义更深,语言表现上更准确更细致。短诗《内心放射的光芒》,佛在语言后面说话,诗人是佛的代言人。由于语言的内敛节制,佛义结晶得像钻石,不由得不放射光芒,由一人心进众人心。长诗趋向成熟,克服若干连短延长的局促,情思一脉涌流。《读<西藏生死书>》,把藏传佛教神秘经典诗化,生死大事借佛力移入尘世净土两种语境而乐观光明起来。《回首:苍茫岁月》,在圣徒船的自省中,用佛理填平坎坷,除秽除芜见净土路开遍莲花。

被勇猛精进的舍利佛诗激发推动,我的佛诗评论也丰盛起来,在更细微更深入的细读细评中,开辟出新的言说蹊径。把舍利佛诗和中国古代诗人、诗僧、诗禅、现代大陆台湾诗人及外国诗人的佛教性诗歌,并列作比较文学研究,突出宗教在普世价值中的分量,指出宗教对推动诗歌发展的作用。由于阅读面广大了,而视野开阔,我也开始了佛教文学的理论探索,辨析佛诗与禅诗的异同,钩沉鲁迅与胡适和佛教的关系。我的评论也多少得到了一些识者的肯定。岷县不少佛教人士说喜欢读我的文章;舍利欲出版新诗集求序,北京学者吴思敬教授说呼岩鸾作序最合适,于是我给舍利诗集《内心放射的光芒》作了一篇序:《现世幸有一心明》,这是我给诗人舍利写的第二篇序了。2014年王珂教授给舍利编《包容冰新诗评论集》,所收评论共46篇,内中我的评论有18篇,文字占全书一半篇幅。截止我写这篇文字时,我给舍利诗歌写的评论已有30多篇,近40万字,都发表在《岷州文学》上。另外,历年来《岷州文学》还发表了我的诗歌400首左右。当代作家诗人写诗作文,多已不求财利,唯求发表机会。一个刊物能给一个人发表如此数量的文字,这样的刊物我觉得除《岷州文学》外,在中国来说绝无第二家。我从《岷州文学》获益多多。《岷州文学》实在是佛祖给我开辟的一块大福田,供我种诗种文。

《岷州文学》还发表过舍利的四篇佛教散文,是他父母亲和岷县几位老人辞世后的助念往生记事,叙事抒情都很朴素,勾勒出佛教徒西行极乐的去国足迹。岷县、甘肃省内、国内不少读者(有的是教授、学者、文学名家),也在《岷州文学》发表佛教性诗歌和散文。佛教散文尤多,我统计了一下,约有二十几篇,都能广播四摄,启人悟觉。如陈大惠《话说净空老法师》,余秋雨《佛法与人生》,商磊《向肉身告别》,佚名《一位大学副教授的修行日记》,西河桥《因果不虚,如影随形》,李开红《常家寺念佛诵经的善人们》,莲觉居士《著名诗人作家陈所巨往生记》……《岷州文学》确实对国人的佛教信仰能正知正见,祛邪破惑,开门开户,迎接佛菩萨登堂入室,而佛光普照梵音绕梁矣。

全国县、市、省、中央四级,据估计约有文学刊物官刊民刊一万多种。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约一万人上下,平均一个会员摊一种刊物。中国茫如大草原的文学刊物中,只有《岷州文学》一刊不断地经常性地系统地发表佛教文学作品,佛教文学成了《岷州文学》的一种显明特色;并且得到了地方和国内广大有识之士的认可、赞扬与支持,盖因《岷州文学》正确贯彻执行国家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所发表诗文都是时代主旋律的一串一组音符,音声协合。主编梅川居士舍利是虔诚的佛教徒,数十年念佛研经不辍,修行持戒忍辱,谦卑入世;他认识到现代佛教建设人间净土宗旨对社会和谐进步的作用,所以自觉主动地把《岷州文学》办出佛教特色,俾使佛诗佛文俱从佛法出发深入到众生中去。中国佛教界已注意到《岷州文学》的佛教特色,中国当代佛教史也会为这份刊物记上一笔的。我把舍利称为“中国当代著名佛教诗人”,绝不是溢美或炒作。今日中国诗人中,舍利以持五戒修善行的居士之身,写出的佛诗数量最多,佛性与诗性结合的文学质量最高,引起的反应最广泛,这是有目共睹绝无仅有的。

但《岷州文学》毕竟是一份严肃的纯文学刊物,佛教文学的呈现只是它众多可引人注目之处的一种特色而已。《岷州文学》熠熠发光的还有其他的品质,比如乡土桑梓特色。

我和岷县是有缘的,这缘还颇长远,起之于岷县名产当归。青年时代在上海寻访鲁迅最早居处景云里。在多伦路见一小贩卖岷县当归。后读书知治好许广平妇科病的中成药“乌鸡白凤丸”中,就配伍有当归一味药。后来到兰州工作,回上海探亲总到农副公司找熟人批条买些当归带回去。1965年至1966年我在和岷县隔洮河相望的临潭县搞社教,总见一些敢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岷县人到生产队私卖当归,我睁眼闭眼放行。1966年夏由临潭调回兰州接受文革审查,途经岷县在梅川公社第一次见到了当归青青之苗。文革中由劳动下放地礼县经狼渡滩入岷县境横穿全县到腊子口,汉族檐下挂的干当归和藏族灶上煮的熏腊肉,给人印象最深。1975冬到岷县调查甜菜生产,在马坞道上遇见了拉架子车给药材公司交售爱国当归的社员们。岷县当归名,岷归天下第一,有妇人处就有当归,当归当归名字大好,又有诗意又有哲理。

如果说我由当归知道了岷县产生了好感;那么我对岷县加深认识产生感情,把岷县作为我人生长途中的一个重要驿站(俗语说旱码头)。则是由于《岷州文学》,由于《岷州文学》对家乡故土表现出的浓浓郁郁的乡土桑梓情怀。

《岷州文学》的两个特刊《当归特刊》和《千年药乡传奇》,给岷县的当归、黄芪等诸种神奇的中药材,和慈心济民的岷海制药公司插上了文学艺术的翅膀。两个特刊大大提高巩固了全国各地药商药店及渴求祛病健体的百姓对岷县产药材药品的可信度。在假药劣药充斥的市场上,《岷州文学》传播的无疑是生命的福音。文学艺术是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又对经济基础发挥重要作用。《岷州文学》展现了岷且的经济社会发展,又以文学艺术宣传鼓励的正能量推动岷县经济社会发展。我读了特刊,看见了岷县的历史底蕴。岷县丰厚的地气是有生发力的,生发出神奇药材的灵地,也能生发出人杰。

《岷州文学》致力于培育扶持壮大本地文学艺术,着重发表岷县老中青三代诗人作家的作品,《岷州文学》实际登录着岷县当代文化精英的名单:李璘、景生魁、梅彦忠、何义忠、金辅汉、王学勤、季绪才、齐法一、包容冰、石志平、张润平、包福同、刘文珂、贾学辉、董普民、李广平、李开红、郑文艺、王循礼、包瑞、包孝祖、景晓钟上、张元、孙立本……一县之中人才如此济济,殊为少见。他们发表的古典诗词、自由体新诗、小说、散文、杂文、评论、文史考古学术论文等等,都出自本心本见有个人风格。其中的优秀作品,放到全国文坛上鉴赏也是一流的。他们的作品表现了还原了提升了岷县的历史、现状、人情、风物,及邑人们预期中的未来。这种偏远地方人文荟萃气象万千的葳蕤文化生态,很好地说明了中国古代诗人何以为幸的文学理论。从文学艺术中走出的大岷县,以“花儿”为乐,以洮砚为佩,活生生的,丰姿绰约的,十分可爱可亲。

2010年初夏,舍利代表《岷州文学》邀我到岷县一游。我贴近亲验亲证了岷县的人文和自然风景。我第一次看到当归青苗在我双腿边摆动,感觉到了当归地下根茎正在积聚药力。我又看到一个老妇人——作家李开红的奶奶,在自家当归地中锄草,她站起来向我微笑。我恍忽间仿佛身入《法华经•药草喻品》的境界中,观想到了佛国。我和岷县的诗人作家石志平、包容冰、王循礼、郑文艺、李广平、李开红、陇南诗人朱泉雨一起出行聚会,在铁城与龙头高庙,我们兴之所至作诗抒情。他们诚挚、热情,无做作的原生态,是可以放心亲近的。过后,他们在《岷州文学》发表的诗歌中,给我送达了祝福,让一个老人身心温暖。这几天,舍利一直陪伴我活动。我看见了他的朴实、敦厚;他是安静的人,说话不多,言动中散发着乡村文化人的书卷气;口中的方言和纸上的诗词,都是同一方水土养成的。我真心觉得,这是一个缓急之时可以信靠的君子。人生的一个断片被我定格了:夕阳下的洮河边上我和舍利或走或立,河对岸嘛呢堆鸟雀飞起,远方山上民间庙宇传来炮声;左边长着洋芋,右边是当归;舍利告诉我当归花的颜色,我问那几棵野花是打碗碗花吗……

《岷州文学》是一个全国性文学大平台。每期都发表全国各地的来稿,总计数量很大,质量也优秀,中有不少名家名作。这些外来血液的输入,强壮了《岷州文学》的机体。这已是刊物的常规编辑方针。《岷州文学》的全国性文学平台作用,除展现国内优秀作品外,还把国内省内一些著名诗人作家评论家请到岷县体验、交流,传布创作之道。这样的以《岷州文学》为平台组织的全国性文学聚会,截止目前共有三次。第一次是“全国诗人作家书画家走进岷州采风暨第三届中国西部散文节大会”(2011年6月),数十位诗人作家书画家来到岷县,写了岷县画了岷县衷心赞美了岷县。我有幸被邀参加,看到岷县被外地人士如此厚爱,我也产生了一种本地人的骄傲。第二次是“中国梦·岷州情——全国著名诗人作家看岷县及甘肃文学论坛”(2013年6月),应邀而至的各地数十位诗人作家中,有几位是风头正健创造力正强也很有成绩的。我被邀因远在深圳未能参加;但与会看写岷县的作品我都读了,有的诗文从一石一木扩展到苍茫山川,岷县

形象的文化品性更具体而微了。第三次是“中国当代诗歌奖(2013—2014)暨首届“岷州杯”诗歌散文大奖赛颁奖典礼”(2015年6月),我被邀又憾之不能出席。因我是评委,早已看了参赛作品并提出了意见,惊异于岷县由于文学的关系,在全国文艺界引起的巨大震动。前来岷县的各地作家诗人学者教授和岷县本地的同行们,在这方文学沃土上共同酝酿了一个双向互动的文学大气场。由于文学平台作用,《岷州文学》这个县级民刊在全国有了知名度,被人们关注并得到了广泛的好评。

我很乐意为支持帮助过《岷州文学》,在《岷州文学》发表过作品的诗人作家写评论。我评论过的本县本省诗人作家有李开红、李广平、雅兰、郑文艺、包红霞、刘居荣、汪彩明、王小敏等;外省诗人作家有胡弦、刘川、阎安、潘洗尘、陈明火、冉晓光、荣荣、霍俊明、梁平、龚学敏、杨志学、唐成茂、商震、谢克强、邱华栋、马启代、任立等。我评论的作品都是在《岷州文学》上发表过的,我的评论也都是在《岷州文学》和它的网站上发表的。这些作品都有一些思想上艺术上的特异处打动了我,给了我感觉。我觉得他们中的一些人是有得到鲁迅文学奖的实力的,至少他们的作品没有辱没鲁迅先生独立自足的文学精神。中国文人多无行,权贵爱养犬儒;文学犬儒比马路上的宠犬还多。我是不会为文学犬儒写评论的。虽然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平民,但读书人的那点本色还是自爱的,丢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文学犬儒们的作品被炒得大红大紫,带上了纸币色,但时间的推土机正在把犬儒作品推到垃圾坑里深埋,留下的是丑闻与笑谈。我的作品由于发表在《岷州文学》上,岷县会记住的,一县虽小,也是够安慰我了。

作为回报,我也想给岷县的诗人作家朋友们谈点个人想法。王国维赏识纳兰容若词,谓“北宋以来,一人而已”;因他“初入中原,未染汉人习气”(《人间词话》卷上五十二)。岷县因僻远,风土尚洁净,诗人作家有底色可凭,有底气可持,取用外面世界精华,必可出大作品。但万万要避免受到外面世界坏风气污染而败坏。英国学者路易斯在《文艺评论的实验》一书中,所揭露的欧美文人“无知、卑鄙、畏缩、乖戾、刻薄”的坏风气,也跟着欧美文学术语传到了中国。中国的祖传文奴又有了西崽相,已非“文人无行”所概括,实乃当代中国纯正文学的污染源,很有传染力,足可毁人毁文。岷县本土文人身心当有当归黄芪的抵抗污染的力量,在文学净土上自洁自净足踏大地写作。岷县诗人作家生活积累丰厚,娱乐少因而读书多,富有文学素养,要有自信,勿轻信所谓“名家名人”的不惭大言。有的名人评论作品,诚如钱钟书捐弊:“无须看得几页书,议论早已发了一大堆”(《写在人生边上》)。名人或为入行不深的作者写序,实际上只有他姓名的几个字值钱,其序等于佛头着粪。诗人作家要写好作品,不靠别的,靠站得住的作品立足。

我也不能不说到,在互联网时代,我是一个在技术上很落后的人。现今各报刊杂志只收邮箱传送的电子稿,拒收手写稿。我不会玩手机玩电脑,不会使用互联网,指尖代替不了笔尖;只能用手捏笔写稿子,通过邮局寄出去。稿子再超前再想入非非也只能采用这些原始技术手段。幸好有《岷州文学》和其他四五家刊物容忍了我食古不化的落后保守状态,收容我的纸质手写稿,否则我只能像波兰诗人赫贝特一样“为抽屉写作”了。我八九年间所写的大量文字,就是被舍利亲自或请人用电脑打字编发到纸质《岷州文学》或它的网站上的。想到这里,我真心感谢舍利和他的同仁们,让他们受累了。

《岷州文学》用我为顾问,我没有别的本事,就是嗜好阅读欢喜议论。创刊后十年间的39期刊物,每期每篇作品我都通读,算起来共读了一千多万字了。有看法就给舍利主编打电话说说,也提建议,总算做到了又顾又问。最重要的是我自己从《岷州文学》认识了当下生活实相与文学动向。《岷州文学》的其他几位顾问是岷县四大班子的现任或离任领导。他们懂政策,懂文学,尊重诗人作家们,给他们开辟了一个包容性的宽阔的存在发展空间;又起了指向、导航与保护作用。有的领导拨冗写卷首语,给予具体的指导与鼓励,我读后觉得极有见地。

《岷州文学》是本民刊,一季一期,全年四期,又多次举办文学活动,所需费用实在不菲,全靠甘肃岷海制药公司董事长张峰先生的资金支持得以顺利完成。《岷州文学》和岷海制药公司的关系,完全超越了一般赞助商借文学作宣传的层面,上升到目标一致、开发人心人性,维护公序良俗、建设和谐社会的新天新地境界。张峰先生是企业家,也是文化人,更是具有佛教精神的慈善家,每遇灾害发生,每见弱势穷苦,总能捐善款救助。他用公司资财行财施,赞助《岷州文学》行法施。贾学辉《大爱无言写真情》长文,记叙赞扬了张峰董事长四方行善与支持《岷州文学》生存发展的事迹。舍利长诗《岷海,岷海——致张峰先生》,激情讴歌了这位当世儒商的高风亮节。一个人的名字写在文学作品上,比刻在石头上金属上更持久。

《岷州文学》这本民刊又是同仁刊物,最早由以舍利为首的几位志同道合的岷县人士创办,组稿编稿自筹资金出刊,走的是坎坷不平的路。其实,在中国现代最早出现的文学刊物就是同仁民刊,生命力创新力最强,对文学进步起的作用最大。以舍利为主编的《岷州文学》同仁办刊精神坚忍不拔,作风严正不苟,任劳任怨,包容开放,不搞小圈子小团体,不追逐名利赶时髦搞商业炒作。这在当下的官刊民刊中是少见的。《岷州文学》的办刊作风,是对上个世纪上半叶优秀同仁民刊办刊作风的继承发扬。鲁迅先生与同仁办的民刊有《语丝》、《奔流》等十几种,培养了几代文学家。抗战时期,胡风先生以一人之力办《七月》,培养了艾青、田间、绿原、鲁藜、曾卓、牛汉等号称“七月”诗派的著名诗人。当代文学最有冲击能量的潜力无疑是在同仁民刊中的。

《岷州文学》应在组稿发稿上更严谨些;在文学校对上更认真些;在编排设计上更精致些而不失大气朴素的内质与外貌。

在官刊艰难维持,民刊旋生旋灭的大场景中,《岷州文学》已挺立了十年。十年树木,这棵树已很高大。我从中受益很多,众作者从中受益很多。我们有期于下一个十年,再下一个十年……期于这棵大树的果实,寄希望于它的培育养护者们。我已垂暮,无系于个体生命住灭,唯葆初心波罗揭谛。

 

                                2016年8月25日•深圳仿佛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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