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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芦苇岸:从空门禅意看舍利诗歌的天真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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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入空门得禅趣。”这一偈语表露了看破红尘的精神皈依和人生轨迹修正的自足与愉悦,这也是舍利诗歌的特质之一,是其别见于当下流俗诗潮的情怀根基。读舍利的诗集《空门独语》,清雅之风飘然拂面,禅意坐怀,心空欲净。作为当代诗人,断然难成远避尘屑的的归隐高士,如何在尘土飞扬的现实生态中,让身心独立于酒池肉林,成为血肉之躯的精神内核,是诗歌的“语用”价值的关键所在,对提升诗人的“人文精神境界”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就发展轨迹看,“诗即宗教”实为汉诗的精神传统。尽管新诗受现实生活的冲荡而不再单一纯粹,但坚守还在的,如杨键等不少诗人已将之内化为心底的爱与悲悯。作为显在的汉诗读本,舍利的《空门独语》净土的神示深入内心,诗集圣明高洁的情感关怀对荡涤灵魂裨益深远。

 

         撤出一场晚宴腐败的气息

         在星光灿烂的夜空里独自行走

         月亮的港湾,有风吹起仙子的衣袂

         像一道霞光照亮夜间孑然的神魂

         疲惫的人们渐次入睡

轰鸣的万物睁开第三只眼睛

        ——摘自《行走或者歌吟》

 

就传统认知而言,诗歌赋予诗人的境界之一是清心寡欲。“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在很多场合,这首六祖示法诗常被一些颇有建树的作家口口相授,被作为精神境界在追求。诗人舍利的五百多首诗,不管是指向灵魂深处的“空门独语”,还是观照滚滚红尘的“闲言碎语”,抑或是为着清心修为的“禅心俗语”,还是针砭现实世相的“长话短说”,都展现了一种超然的态度和舍利去欲的自我教益。《读经札记》《与圣哲对话》《凡胎圣心》《放不下,也得放下》《以戒为师,以苦为师》……诗题直观反映了他的诉求源头,但凡与“经”挂号的,都很庄严肃穆,因此,就诗歌的阅读层面来说,诗人读什么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诗歌的“所指”。“其实,我们睁开肉眼/看到的有色世界上/到处弥漫财色名食睡的气色/这些历久不衰愈演愈烈的气色啊/恰似魔鬼的坟墓/把我们压得很深”这是饮食男女共有的社会认知,以这样的公共性场景入题,诗人带着省察灵魂的勇气开始了自己的精神之旅,诗歌是他洗涤罪孽,清空俗念的法器。于是,他“走进《地藏经》”,下地狱,为地藏王士的弘誓大愿而“感天动地”。他“读完《了凡四训》”倍感“霹雳惊心”,追问“我的魂”去了哪里?而一部《金刚经》让他执意“梳理半生散乱的思绪”,独自坐下来闭目思过,他深信佛家的“因果”,希望也笃信能看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境界。于是他反思自问来到世间的“造作”,不断进行灵魂深入并尽力洗刷“荣华富贵”、“纸醉金迷”的狭念。他需要佛光照耀前行的人生,当然更祈愿芸芸众生都得以超度,达到“无争”的美好愿景。

不可否认,这份精神高洁的良愿与“活在当下”的大众情怀的对峙是显而易见的,人心不古的道德困境日益突出,传经送道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诗人舍利以自己的方式希望通过诗歌“从我做起”,进而感化他人。正因为“急之国”对精神冲击太大,因此舍利的《空门独语》的“目的”哪怕有些“想当然”也是必须的,不可为此一时代车轮轰轰的碾压声而淹没。这样的发声作为“灵魂救赎” 的一种姿态岂可弃之?不说路遇不平不敢吼,目及困难不敢帮的世相,看看我们的那些所谓的“诗人”吧。油子、政客、犬儒、机会主义者、贪利求名勾心斗角的人,还少吗?那种本身写不好,却想占有更多,于是挖空心思在环环相扣的“发表——获奖——位子——银子——圈子”等诸多环节使手段,耍心眼儿,搞交易,耗掉了精力,自然就无心浇灌诗歌,与“诗心”背道而驰。更有那高深的骄狂之徒极力伪装的“狐狸尾巴”,赝品一样泛滥成灾。在他们眼里和手里,诗歌只是一种“物质工具”,达到了目的就弃之如鸡肋,“诗人”这顶“桂冠”,不如阿Q头上的破毡帽值钱,哪里还会当诗歌是“心灵的膏药,灵魂的制剂”呢?

 

         世尊啊,你说过

人身上有十八种虫

有八万四千毛孔

还有八万四千烦恼

世间最小的单位是微尘

…………

世尊啊

我的归宿在哪里

——摘自《与圣哲对话》

 

这是舍利作为诗人的修为,是他立人的法度。把诗歌当宗教看待的他,似乎每句诗里都有一个“圣哲”,时刻接受他的困惑问询,为他在凡尘安身立命而又慕求精神脱俗指示路径。刘熙载说:“诗要避俗,更要避熟。”舍利的《空门独语》开启了中国现代诗歌的个清癯、高洁的意象,他无意识地遵循了海涅的“诗人是一个小小的后期的创世主,他在这方面也可以比拟亲爱的上帝,就是按照他自己的形象创造人物”的精神领悟,践行得充分、彻底,意境开阔、空远。这缘于诗人的禅心入驻和对善美真情始终不渝的追求。如果活在俗世是上苍的安排,那么,对自身灵魂的改造则完全可以自主确定,是的,诗歌可以为凡夫俗子矫正、明了或确立正确的“生死观。对于我们而言,最迫切的是搞清楚为什么而“生”,怎样安“生”。不是总有人在借诗歌苦想“我们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的哲学思考吗?其实,这就是诗人对生死观的一种出蒙姿态。不过,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我们往往会陷入认知的盲从,被一些流行的时髦意见牵着鼻走,比如关于人类“来去”的问题,与其说绞尽脑汁,还不如致力搞清楚“生”这个此在的意义。先哲孔子曾经回答子路请教“何为死”的问题时,就批评其说:“未知生,焉知死?”经历“生”而不舍“当下”正是上天赋予诗人应有的责任,不逃避现实却又不被现实拖累,诗人要做的,必然是“修行”,诗人的修行体现在境界和内省的继往开来中。

          

           现在我坐在花朵的中心

           我对历尽苦难的花朵说

兄弟,天色这般美妙

我们在一起,吟诗或者对饮

彼此了解愉悦的心情

到时我们不能忘了过去

唯有过去的磨砺

我们才能拔出怀中

锋利的宝剑

我们才能翩翩起舞

惹得一些看客暗自嫉妒

——摘自《苦境乐受,乐境苦过》

 

是对现实举手投降,还是以超拔的心态看待苦乐,让自己投射现实的影子以干净、澄明,而致内心“愉悦”?正如从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将一朵野花当做一座天堂(《天真的预示》)看待的布莱克一样,他相信“诗的预言能力”可以把人从俗世图景的困扰中解放出来“于刹那间发现和认识世界的秘密”,仔细阅读《空门独语》,会发现布莱克以诗歌阐释的精神脉象亦为中国西部诗人舍利同频共振,甚至,舍利的“空门”更为空远、阔大,更有“心象”的当下意义。这得益于他把诗歌当做参禅的主要途径,并在一如既往的行为与意念驱动下抵近生命的本源,这种“天真”是十足的返璞归真。因此,舍利的诗,整体的安静感是显赫的,他洞开了凡尘中的诗意,将世界置于“动”与“静”的二元结构中。中国现代美学的先行者宗白华先生在《美学散步》一文里就说:“禅是动中的极静,也是静中的极动,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动静不二,直探生命的本原。”其实中国诗歌中的禅意一直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屈原问天、李白问梦、杜甫问地、王维问自然,陶潜问田园,这种“走火入魔”似的精神盘诘,无异于僧侣打坐、圆寂,故有称诗人为“苦行僧”的说法,当然,今天,诗歌的快乐或许更多具有尘埃的本质,诗歌被迫委身为“玩乐”之物,自古诗歌本有的那份“冥苦”似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但是,真正的诗人,生命中的行吟之苦,及其背后衍生的终极之乐,岂可被忽视?新诗百年,我们不是一直在追问汉语新诗的传统在哪里吗?有说无传统的,好像横空出世的天才;有说自己的师承在西方诗人那儿,似乎自己家院子里的树根与自己的精神原乡毫无瓜葛。事实真是这样的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其实很多当下诗人在诗歌中表现出来的忧愤、哀思、悲悯、济世、去愚化昧等情感倾向无处不在显露东方智慧土壤里的传统根系,不否认汉唐骚风即是对师承有主的确认。在这一点上,舍利表现得很坦诚,儒、道、释是他诗歌核心的关键词,是他叩响灵魂门环的神符谶语,并将之推向一种极致。“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这是宋人严羽在《沧浪诗话》中的感触。严羽所说的“入神”即指“飞扬的生命力的传达”。写到这儿,窗外的夜风中传来一批基督信徒齐唱的歌声,几乎每周的这个时候,这样的声音都会准时想起,我知道唱诵是信男善女们敬仰圣哲的一种方式,因此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清纯得多,没了日常面对烦杂生活而紧蹙眉头时的火气。这样的情景让我顿悟人类的诗意形式形态各有相同。在舍利这儿,是《大道修远》深邃与灵性——

 

          引领八风的经幡

          高高飘扬

          我迷惘的眼睛洞开

          轻揉着永恒的金色世界

 

这是发自内心的韵律,是的,神示的召唤不需要注解。一个“经幡飘扬”的意象,将诗人带入“永恒的金色世界”,但这并不是诗人的慕想,因为他继续发声——

 

          上苍啊,上苍

          给我一点智慧

          让我用你清澈的眼睛

          注视这个纷繁扰攘的世界

 

然而这递进的“智慧“,亦不是他的终结需求,“最后,上苍/再给我无限的大慈大悲”。当世道变得不为所识时,是冤冤相报,还是认命消退?作为精神布道者,诗人的积极心态一定不是隐遁所能取代的,历史上所谓的归隐,其实都是一种精神复萌的道统,诗人自有选择世界和定位自己的方式。在舍利看来,“慈悲为怀”是一种大境界,而这正是儒、释、道三教的思想本源,是几千年来中国传统诗学的“理学系统”。舍利要做的,是以诗意的情态和灵性的语言延展,开拓这笔精神财富,他以《空门独语》上下两集五百多首诗歌营造了本体对净界高度的探求。为此,他祭起了“空门不空,不空而空,那是黄金和王冠无法企及的精神家园”的诗观。他认为,这些分行文字是他“对人生苦难的进一步领受深思,对圣哲典籍的研读与感悟,对人类万物以及宇宙空间的认识和观想”,是他“提升人生观和世界观”的一次“修身修心修德”的自我教育。这些发自肺腑的声音,为他超越日常生活,求得人生真义,从而不迷失自我,永远谦卑的个人宗教预示了无限的可能性和为他在茫茫人海举幡前行提供了强力的精神支撑。

                                                                         20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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